《山市晴岚图轴》
山市晴岚为宋人常写之题,而多在院体画格内。审其画,系用北苑法,而在北宗院体上加以变化,尤其是层峦叠嶂似有北宗的印记。骨法刚健,然巧妙地以长披麻加以骨肉停匀,变得柔润细腻,又以米家云法烘托,又更显润腴。唯见云树出没失之琐碎,但不失宋格大轴之佳体也。
五二 跋《林杪水步图轴》 雨后清空,水天一色,董氏的墨法绝妙古今。近树用意笔泼墨,略加意已到,又以浓淡墨辅之,林木皆气息清润,疏朗,一次写成。水中坡石水气氤氲,以浓淡破之,葱茏郁茂,似雨霁华木清朗。其间留出白底与周围林木相映,透出反光,与水天同映晖。远山大片留白,上以丛树缀点,又施破墨,皆成雨意,一片空朗鲜灵。以北苑率意,尽极雨霁之妙,董氏最擅此,用墨鲜活,一种月色光润之感辉映林木,似镜中观象,超逸尘浊,明净无比。
董其昌常泛舟江河,或曰行万里路,朝忱晨曦,晚观夕照,忽雨中起兴,忽远眺秋林,有感而发。又携古贤名画,展卷把玩,且寻踪探幽,历访名贤故址,或寻访名画,以助舟行之兴。董氏常喜舟中赏名画,随感又发,或拈某家一题加以发阐,此轴得观郭恕先笔法,以己意写出,北苑和大痴合璧,又以董之笔墨出之,用干淡笔致写意,林木清爽,勾勒尽用意笔,随兴而成。或以干笔披,又以浓墨醒之,或又破以淡墨,一行随机而化,意趣无尽之妙。
山形以淡而干的长曲线勾勒,布置经营也从大痴变格,层峦叠嶂,甚曲尽幽深之妙,又施以淡皴而复加丛树远树缀于其间,一切皆妙成天趣。墨法雅淡生拙,鲜灵活泼,娴熟无右,空明中曲折而幽深,淡腴中气格深幽高朗,其境几非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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